原标题:用博物馆收拢文化的归属
时间是很容易把很多东西融通起来的,就像岁月,再也看不到曾经的尖锐、磨难、伤恸,承受与折腾、被虐与被爱,通通都成了一个过程,翻过去了,就成了一副圆润融通的状态,所谓淡然,或者娴静,或者就是以我们所认可的还比较优雅的方式,保持着或有的可能以及弹性,一个人是这样,一座城市是这样。 这座城市就在水边,澳门就在水边。 水随万物赋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能江河奔流气势滔滔,水也柔弱不敌娇婉盈盈。甚至时下还有人妄断地说,水有感知,水知道,而且知悉一切。那么,澳门如门,就在大海的边上,陆地的边上,打开,海风长驱直入,关上,隐约间就有了憋气和不爽。 那么,谁能解其中的三味呢?反正是,流水的方向,就把距离给拉远了,有时却又拉近了。人为与天意,也不知道是以什么尺度为转移的。 他乡和故乡,前者是一种文化的主宰和植入,后者是一种根脉和血性的认同。 历史的错位把两者切割了,就像时间把你我的缘份切割了。从此,失之交臂,就是一大段无法接驳的经历。哪怕是一抬脚就能去来的空间,阴差阳错的,也是万水千山的阻隔,不同谋难以同语,不同感谈何交流。 用记忆、用追思、用缅怀,这算得上极尽其事的偿付了吧?如此真能让漂浮多年的澳门停泊下锚了吧。有了沉重,过往的岁月才可堪回首,有了份量,曾经的日子才值得重新打量,不管你我是否在场,不管你我是否过客。所以澳门有很多很多的博物馆,有各种各样主题的收集思考和追问的博物馆。这些形形式式大大小小的博物馆,仿佛是潮起潮落下面一如往昔的河床,固执而又沉稳地收藏着一个时代、一座城市、一代人接一代人的集体记忆。我想当然的认为,这就是澳门终于归航靠岸的所有理由中,最大的也是最有文化底气的理由。 我从这个馆逡巡到另一个馆,从岭南文化的根源到十三行海上贸易的始发,从啤酒专题到葡中交汇,我不得不在想,澳门是否用这样密集的专业的精警的博物馆,来挽紧血缘之缰,来收拢自己文化的归属,甚至去抒发海阔天高无处藏纳的情愫。 似乎,澳门必得以这样的姿态,去记录这块土地留下的各色人等的足迹,去保存好先人精神的遗址,好为现实找到一种说法,为将来的进发打开一个导向。不是收纳,就是散佚,这座城市假如要摆脱疑似,就要成为所有与其相关或相切的文化汇聚的容器。 诉说与追忆,从来就是一种最好的思恋,你可以缺席,你可以背离,你可以漠然以对,但是,我在着,我从来就没有忘记,抵挡流年冲击的唯一抚慰,就是一直记取,永远记取。记住这片土地发生过或者眺望过的美与历史的价值观,记住不同信仰的人所欣赏或者珍视过的故事和器物。 至于我么,用书写来记取吗?我怀疑这是不是一种最为有效的方式。落在纸上的文字,时至今日,会比诉说、呼号、蹇转奔突的吁求更受重视,更有可能被留意吗?我不敢奢望,如同不敢祈望微弱的声音,能在无着的空茫里能被对方听见、并进而接纳。用私人化的书写或者表达来抚慰心神挽留岁月,充其量,不过是一种无足轻重的个人行为。 原标题:用博物馆收拢文化的归属 |
艺术家推荐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