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中央美术学院和中国美术学院为代表的高等艺术院校的本科招生考试试题刷爆“朋友圈”,继去年“生物—转基因鱼”之后再次引发极大热议。 试题以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与鲍勃·迪伦的背景材料及其《Blowing in the wind》(《答案在风中飘荡》)歌词节选为引子,要求考生绘制一幅自己所联想到的能表现该诗歌意境的造型视觉画面,造型表现形式不限。 实验艺术学院以《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连椅子一块搬起来的方法》为题目的命题创作,以一种超越现实的思维挑战物理世界之中的“原本不可能”。 除此之外,其思维活力科目以《这也并不是蛇吞了大象,它还可以是什么》为题,更是要求创作者脑洞大开,“答案在风中飘荡”。诸如此类,暂且抛开有关学科内在关系之争议,其对于想象力的急迫要求则折射出了对于当下中国艺术学院教育以及当代艺术创作之中日益突出的问题的把脉反思与重新定位。 “会玩儿”不是“搞另类” 在当下的艺术创作之中,“会玩儿”并不是“玩物丧志”,更不是背离规律“搞另类”,而是要融合拓展,发挥想象力,有思想、有个性、懂表达,“玩出花样”,远离枯燥无味、刻板僵硬的“套路”与“模式”。 事实上,当代艺术创作及其版图尤其强调转化,时常需要创作者用艺术思维与通感将物象观念转化成造型视觉语言,而这种转化能力的培养与形成更需要潜移默化的基础性工作作为前提条件,从而拓展中国当代艺术转型的路径认识。针对中国当代艺术创作而言,其流露出来的譬如在中西史论、文本分析、叙事逻辑以及跨学科运用等方面存在的诸多问题,无疑需要我们重新审视过往所建立的艺术谱系。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当代艺术之中的由外而内的西方当代元素及本土性文化基因发展催生出了诸多艺术思潮,时至今日,中国当代艺术创作不仅仅是在技术上、社会学层面上的一味创新与立异,更重要的是思维观念的不断突破,拓宽“当代”所承载的视域与道路,不随波逐流亦不封闭自生。在此,中国当代艺术创作的生命力的一个重要立足点即是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不断发掘与多维发展。 其中一个较为显著的案例即是将于2017年5月13日至11月26日举办的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展览。策展人邱志杰将以“不息”为主题,以皮影雕刻、刺绣艺术等为典型案例,以中国传统哲学为标志的文化自信、极具“中国路径”的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展示平台即将彰显出其内在强大的张力,而展览本身就是一个极具想象力且充满挑战性的构建文本。显然,中国当代艺术创作的想象力并非凭空臆造,“小计谋”也并非其所指,而应是具备极强的历史感和使命感,凭依“哲匠精神”在选择与回应之中以求突破超越。 想象力不能脱离本体和语境 当然,中国当代艺术创作在强调想象力的同时并不能脱离当代艺术的本体和语境。通过当下较多当代艺术作品不难看出,对于新事物、新媒介和新观念等的过分标榜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开始限制创作者的想象力。徐冰曾在《教学相长系列访谈》之中提到:“特别是在今天,艺术这个系统本身是很有限的,这系统的东西远远跟不上时代现场的创造力和可能性。”因此,如何在“限定性”和“复杂性”之中培养思维方法、发挥想象力便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课题。中国虽有着自身相对独立的视觉文化体系和理论坐标,但仍需要必备的参照系来考量未来发展与提升整体素养。面对西方当代艺术发展状况,“穿越后现代”也好,“后现代之后”也罢,当代艺术家的生存状态真正要抵抗的并不是时代催生出的欲望,而是要抵抗重复性、符号化以及僵硬化等因素所带来的对自身想象力与创造力的消解。 千篇一律的面孔和格式化的语言显然并不是当代艺术创作者所应具备的特征。而这,对于目前中国当代艺术创作之中所存在的“精神贫血”性的语言与形态颇具启迪和警示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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