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短片拍摄于1955年,由法国纪录片大师克里斯·马克所拍摄的彩色纪录片《北京的星期天 Dimanche à Pekin》,2013年法国国家电影中心重新修复版本。 北京的星期天 Dimanche à Pekin,1956 翻开大事记,1955年算是相对平静的一年,此时韩战刚结束,中国陆陆续续和多个东欧、中东亚国家建交。这一年的主题是扩展外交,4月印尼万隆会议召开,开始谋求亚非各国的承认和支持。经历了韩战后,经济建设也开始摆在第一位,第一个五年计划关键的一年,确认了基本任务是集中力量进行以苏联援建的156个项目为中心的工业建设。这一年,中共的统战工作方针确定;新疆自治区成立;华沙条约成立,东欧红色阵营开始抱团。 所以很好理解,中国政府对克里斯·马克申请前来拍片的态度是欢迎的。时隔多年,作为此片的汉学顾问加翻译,阿涅斯·瓦尔达回忆道: 1956年(引注:实为1954年),克里斯·马克邀请我拍摄一部纪录片。第二年中国政府通过友好协会正式邀请了我。当时小组有七八个人,中国政府认为这部纪录片很有用。“当时联合国还没有承认这个伟大的国家,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现在我们当然可以对此一笑而过。” 不过,作为法国新浪潮的祖母级人物,今年刚在戛纳电影节拿了荣誉金棕榈奖的瓦尔达,帮马克这个片子做的中文片头真是笑死个人,请看:
《北京的星其匀日》是什么鬼?
“音朱”又是什么鬼?
原来瓦尔达给自己起的中文译名是“娃尔达”,联想起她那个著名的蘑菇头,可真是萌死人。
于是那年的夏末秋初的时候,克里斯·马克带着一部里面装着16毫米柯达胶片的摄影机来到北京,开始了他梦寐以求的神秘东方之旅。
这是影片的第一个镜头,巴黎铁塔之下,一个法国国旗色的风车以及背景的蓝天,暗示着西方人对东方的想象,也预示着这是一次不乏童心的旅程,马克说,北京其实是他童年时最向往的地方:“30多年来,身在巴黎的我一直向往着北京,尽管我对她一无所知。我天马行空的想象从书本里得到了一些依据。”
北京,1955年,旅程从明十三陵的古道开始。
这是1955年北京的一个清晨,马车和带客座的三轮车同时存在,远处还有造型古旧的大汽车。
那时,北京城的有轨列车还存在。
1955年北京城的交警是传这样的。
扎着小辫扎着蝴蝶结的小姑娘。当时这种人力三轮车是重要的交通工具。
这些孩子就是我们父母的同辈人。
北海公园玩耍的小朋友们(如地址定位错误,请指正,谢谢)
上体育课的中学生,你看她们脸上的表情。
马克坐在人力三轮车后面看过去,当时的前门大街是这样的,各种繁体字的店牌。此时各行各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正火热朝天。城市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要到隔年即1956年才基本完成。所以依然能看到“资本主义”的尾巴。
前门大街的万昌隆皮箱店。
胡同依旧古色古香。
还未被拆的古老城门。北京内城在西方人被称为“鞑靼城”。
在校园里做个观测箱记录气象的日子你们还记得吗?
马克给孩子们看一本法国的童书,这也许是他们此生第一次接触西方的文化。
当时大街上还有卖艺的人。
琉璃厂的瓷器。
故宫。马可波罗造访过的地方。
建国9周年游行。
这些小朋友当中,你们的父母或许是其中一员。
当年的国庆游行,还有杂技表演。
马克拍到了历史时刻,毛,朱,刘。
一个秋日的下午。
北京动物园。
颐和园。
与其说《北京的星期天》是一部由中国政府安排拍摄的宣传片,倒不如看作这是克里斯·马克、一个巴黎人对东方的想象。对于他主观性的旁白,后世也有很多争议,但巴赞给予了肯定,他认为这部小短片给纪录片注入了新的概念,它的唯一缺点可能就是太短了,巴赞认为,中国、北京的概念太浩瀚了,可长可短,作为某种发行策略,短也未尝不可。 无论影评人怎么看,整整60年后再来看这部作品,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段异常珍贵的回忆。我们可以看看在大灾难即将来临之前,我们父母辈的童年,那个两个世代交接之间的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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